【小凡高】赏金猎人 番外一
时隔两个月的番外,大家还记得前文吗?
我越想越不行,xfg这么好怎么可以被我BE?!
本番外是第三章的后续
2017年 米兰 冬
“厨师”将迷你手枪交到高杨手上,几句话交代了王晰安排的最终测试便出门离去。(*厨师是高杨在意大利的格斗老师,前黑手党成员,前文有提及。)
他是对高杨有信心的,这些年观察下来,他认为高杨是个能完成大事的人才。
感情,是一种累赘,他一定懂。
狗,也不过是一条狗,不管他养多少年。
“喂,爸。”
几颗滚烫的泪珠缓缓地在脸颊流下,电话对面听不出高杨一丝哭腔。
他拨通的是父亲王晰在国内的其中一个电话,确认“厨师”刚刚向他转达的任务。
聊了几分钟,电话挂断,偌大的客厅传出窸窸窣窣的啜泣声。
金毛犬闻声赶来。
Yellow从来没有见过主人哭泣的样子,也不明白什么是哭泣,但它感受到了主人的悲伤。
于是乎一张有点老态但又憨憨的笑脸出现在了高杨的膝盖上,Yellow抬起头楞楞看着高杨。
高杨失神了几秒。
自从前年患上老年病开始,Yellow好像没这么灿烂地笑过了吧。
不知过了多久,高杨把狗子从腿前推开,拿小手枪站起来。
手枪被举起,枪口对准无辜的大黄狗。
Yellow并不知道它主人手上小东西的威力,甚至躺下,翻过身肚子朝天,四肢在空气中挠了几下。
「卖萌,主人最喜欢啦!这样他会开心起来的。」
悬在半空的右手随着高杨身体的抖动而颤抖,但放在扳机上的食指却很稳地没扣下去。
看见卖萌并没有让主人开心,反而又惹他哭了,Yellow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毫无生气地翻身趴在地上。它好像搞砸了。
高杨的左手抹了一把眼泪,随手糊在睡衣上。
这只手托起枪,想稳住颤抖的右手。
时钟的指针机械地走动,滴答滴答,时间转瞬即逝。
扳机却始终安然无恙地停留在安全的角度。
他明白,他终究是下不去手。
高杨朝沙发扔下根本尚未上膛的小手枪,蹲下抚住Yellow的头,额头抵住额头。
滴答,滴答......分针不知走了多少格。
直到Yellow忍不住伸出舌头舔到了高杨的脖子,感觉凉凉的,才惹得高杨拉开一人一狗的距离,破涕为笑。
高杨重新蹲下,小心翼翼地摘下Yellow脖子上的项圈。
在刚刚的那几分钟里,高杨不停地思考,怎么才能让父亲相信他完成了任务,尽管他根本不会对Yellow下手。
脱离了项圈狗子还有些不习惯,扭动脖子甩脑袋,迷惑地看着高杨拿项圈和迷你手枪走出屋子。
高杨一把把项圈扔到雪地上。
雪夜里雪花飘飘寒风呼啸,四处静悄悄,都毫无人气。正好。
高杨找好角度举起手枪,朝项圈银牌子的边缘射击。
闷声从枪口冒出,还伴随了一丝轻轻的白烟。
子弹擦过银牌边缘留下摩擦的痕迹,嵌入厚雪里。
高杨捡起项圈,另一只手的手指伸入雪洞扣出子弹壳,放进口袋,转身进屋。
他先进了厨房,拿了些东西,又去了洗手间锁上门。
过了一会,Yellow闻到了洗手间传来一阵奇怪的味道,是血腥味。
它知道这味道并不是吉祥的象征,所以此时它正对着洗手间紧闭的门狂吠。
门终于开了,高杨看起来没什么事,只是左手手掌多了几圈纱布。
Yellow仔细闻了闻,血腥味是从手掌里传出来的,但更浓烈的来源是它的项圈。
高杨蹲下对大黄狗摊开手:“你看,我没事。”
项圈的一侧黑色布料染满了血。
高杨拨通代玮的电话已经是凌晨一点。
幸好代医生喜欢熬夜,不然在意大利这片土地上高杨就找不到他信任的人可帮他了。
哦忘记介绍,代玮是高杨高杨大学校友兼外科医生。
两点,代玮终于等到了他好久不见的老同学。
“高杨你最好真有急事,不然玉皇大帝都保不住你。”
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,因为高杨手上渗出血的绷带刺得他眼睛疼。
代玮裹住厚厚的毯子给高杨开门,领他去重新包扎伤口,一边询问究竟是什么事让高杨大衣都没穿就出了门。今天可是今年米兰冬天里最冷的一天。
高杨没接代玮的半玩笑话:“帮我照顾好Yellow,明天我要走了。”
“你不是要带它回国??”代玮有点懵。
高杨苦笑:“你别问了,你也知道我的人生不由得自己做主,这次大概是我唯一一次没朝我爸安排的路走。”
代玮听高杨说过他复杂的背景,虽未深入了解,但他还是感受到这个漂亮人儿的可悲,他背负了太多不属于他的东西。就像他当上了与他父亲期望相符的外科医生,但这并不是他的愿望。
不然,没有共同感受,谁会敢跟这种背景不简单的同学做交心朋友。
“好。”代玮答应了收留Yellow的请求,“你放心,我会好好照顾它的,就像以前你可以相信我找我包扎一样。”
“代玮……如果,我说如果……有一天,他生病得越来越严重,真走了……可以拜托你,不要告诉我吗……?真的,真的。”无处安放的手随意薅了几下自己凌乱的头发。
“好。”代玮上前抱住这个无助的大小孩,顺了顺他的后背。
“谢谢你……平时你要小心一点,别暴露了你是我朋友的身份,可能……以后……我会有很多敌人。”
“好。”
不知道又聊了多久,高杨该回公寓收拾行李赶中午十二点那趟回国的飞机了。
他出了门,没有回头,哪怕是后面传来Yellow撕心裂肺的吟叫声。
米兰夜晚的的雪,下得很大,并且很坚决。
他,高杨,二十几年来稳稳妥妥地走上了父亲给他安排的道路,从不质疑。
今天,他好像开始动摇了。
人,不就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吗?
总做父亲的乖乖仔有什么意思。
TBC.
(剧透!剧透!此番外其实是在为下一篇番外高杨假死做铺垫!)
(猜猜下章阿黄在异国他乡见到羊复活会是怎样的心情哈哈哈!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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